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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明感到十分愧疚，插话道："外婆，您别担心。如果真的有困难，我会自己想办法的。"
2024年12月15日，颁辞谤诲飞别濒濒说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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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蒋的黄金案(完)首发2024-01-11 19:02·睡前故事会第一、二部分在主页文章里面，这是最后一部分，感谢阅读接上文：突然对面路上亮起两支更强烈的光灯，把围拢人们的面目都显现出来了。"好一个兰根大尉的佣人！ 要找我吗？我就是蓝衣社的廖克平！ 你们以为小小的圈套就能套住我吗？真是有眼无珠！ 现在倒是你们伸出了脖子钻进这圈套里头了！哈哈哈哈，朋友们，乖乖地放下家伙吧！"在那强烈灯光的后面，十分清晰地发出又一个廖克平的声音。对面灯光是从另一部轿车前打出来的，很显然，廖克平是率领打手乘车先到这里的，坐在被劫那辆奥斯汀里面的人，是假廖克平！马达山示意其余三个人，一同把手枪放在了地上，廖克平这才走到他的车灯前露出身影，夜风一吹，他那长衫下摆不住飘动，他的姿态也有些飘飘然洋洋得意。"可笑啊，兰根的大管家，你们是想吃糖的蚂蚁，不小心粘在糖上了！既然是送货上门，那就一个不剩，全收下！""喳！"他身后的打手们一齐应声。廖克平的胜利宣言声音未落，刹那间，路旁突然发出两声枪响，把廖克平车前的两只 灯打 得 粉碎，周围立刻恢复了黑暗。廖克平失声惊叫，急忙率领打手躲进车后，黑老虎同时带着七八个匪徒从路旁蹿出，趁此时机，马达山拾起手枪，一枪打倒了假廖克平，和黑老虎等人也利用汽车作掩体，向对面的奥斯汀车射击，双方展开了激烈的枪战。从人数上看，黑贼有十多个，蓝衣社方面只有七人，而且已有两人负伤，假廖克平还倒地难起，形势显然是众寡难敌。刚才还认定已操胜券的廖克平，现在陷于惊慌失措了。忙喊一声"撤！"率手下人钻进了汽车，顾不得灯光，开起车猛跑。黑贼开枪追击，仅仅打碎车后座的玻璃，车就拐弯儿不见了。黑贼把假廖克平架上汽车，让志摩一成换上备用的轮胎，开起车单走。其余的黑贼都跳上藏在树林里的马，一齐奔他们的暗窑跑去。这个暗窑在重庆郊区二十里外，属于嘉陵江北碚温泉附近的一个大山洞窟，正适于他们隐藏，是最近几天小杨鬼子发现的。重庆不愧有雾都之称，浓重的夜雾吞没了大街小巷，天快亮时，连空气 都在 沉睡中。忽然戴公馆的大门开了，亮起灯光，从院里传来汽车的马达声，接着便有三辆轿车前后簇拥着一辆大卡车开出了大门。卡车的驾驶室坐着两名蓝衣社特务，车箱严严地盖着车篷。一辆轿车先导，两辆跟随，轿车里也坐着持枪荷弹的几名彪形大汉。这一车队的森严戒备，显然是从来少见的。车灯照在浓雾里，映出一片白茫茫的虚光。从前进的方向看，车队无疑是奔往机场的。道路高高低低起伏不平，每当汽车爬坡时，司机不能不换挡加速，呜呜地发出较大的吼声。这吼声给前方路旁的高岗上通报了消息，在那高岗的后面，有十二三个黑贼携带武器已经整整等待一夜了。在猕漫的大雾里，伏在岗上的哨匪很难看清四外的景物，不得不时时跑到马路中心，把耳朵贴到地皮上探听汽车的动静。眼看东方的天空泛起了白色，他们几乎要失望地撤走了。突然，哨匪跑回岗上报告，远处已经响起汽车的震动声音了。黑贼的一个头目立刻发出命令："各就各位！敌人逃跑不去管他，主要目标是卡车上的货物。"黑贼们一齐拔出手榴弹握在手中，纷纷隐藏在道路两侧。汽车的声音越来越大了，如同怪兽的鼾声。不大工夫，马路的高坡上出现了车的灯光，浓雾被车队冲得在地面上翻卷。黑贼小头目把先导轿车让过去，随即一声令下："打！"四颗手榴弹，一齐飞向大卡车的前方和后方，只见火光迸起，轰隆几声巨响，浓烟浓雾 一并飞腾，卡车轿车完全停住了。接着，马路两旁的黑贼都冒着硝烟端枪跳过来，逼住了前后车辆，护卫卡车的特务们有枪也来不及发射了。截车成功了，有两名匪徒正飞步奔到卡车前要抢上车去。就在这时，卡车的车篷突然象豆荚爆裂似地从当中向两侧自然分开，而且折叠落下。车箱里露出来的并不是什么货物，原来是四名壮汉和两挺勃郎宁30M型机枪。只见它那枪口喷出火光，哒哒哒猛烈扫射，两名匪徒哇呀一声 惨叫，中 弹倒地，胸口喷出了鲜血。吗"不好，中计了，卧倒！"小头目伸手拔出手榴弹咬开弹弦，正想往卡车上甩。然而晚了，机枪的枪弹已经射中了 他 的左肋，手榴弹落在自己的脚下爆炸开来，反而加速了他的死亡，并且炸死了身旁的两名匪徒。剩下的几个黑贼一阵乱叫："快撤！"连滚带爬转到岗后，跨上了马狠命逃跑。车上的机枪跟踪追射，又把马上的打落了两个。其余的匪徒在大雾里不见踪影了，机枪的咆哮停止了，战场又恢复宁静了，只剩下几个黑贼的尸体僵卧在地上。远处又开来一辆奥斯汀，停下时车门开了，从里面出来一个身穿长袍的中年人﹣﹣廖克平。他走到血染全身的黑贼小头目尸体旁边，用脚踢了踢笑一笑说："蠢货！你们还得修炼五百年！"太阳出来了，透过雾气开始照亮了大地。原日本军飞行员黑贼志摩一成，趁黑夜摸进了飞机场附近的草丛，在那里 睡 了 一夜，全靠着随身带来的军用寝袋，这一宿没把他冻坏。只是天亮时一看，露水和雾气在他的寝袋上结成了一层白霜，又湿又凉。从他这里可以清楚看到飞机场上的一切活动，由打天一放明，他就不住用望远镜仔细窥察。他看看表，已经七点五分了，方才天没亮时，他听到去市街的路上响起一阵炸弹和枪声，暗想是埋伏在路旁的那伙黑贼劫车成功了。如果那样，这金车就不会来到飞机场了，可笑机场上的人还在傻等呢。机场上兰根驾驶的那架C47运输机，从早晨起就反复多次地试验发动机，看来是起飞的时间已经迫近了。志摩用望远镜转看停机场那里有两架整各已毕的T6型战斗机，有一个类似教官的白人和三个中国飞行员正在闲聊。黑老虎交给志摩的任务是，在拦截运金车成功以后，要他监视兰根和廖克平采取什么行动。万一劫车不成功出现意外情况，飞机将要载金 起 飞 的话，也要他尽可能采取措施，阻拦 上天，把它拖住。突然间，一部奥斯汀小轿车飞进了 他 的 望远镜里，他赶紧用镜头盯住了这个轿车，眼看这车钻进了机场大门。紧跟着，后面陆续开来十多辆满载荷枪实弹兵丁的国民党军用摩托车，前后簇拥着一辆严密遮盖的运货卡车。见此情景，志摩不禁惊疑："这是怎么回事？莫非今天早晨不光是空运黄金，还要运别的重要东西吗？"他认为黑老虎掌握的情报是 准 确 的，劫车的部署也是周密的，相信不会有什么闪失。然而，眼前出现的事实，却又十分明确地否定了他的信心。摩托和卡车一开进机场，国民党军队便纷纷跳下，持枪分守在四面八方。到这时，志摩的心里明白，被这些军队戒备森严护送到此的，才是真正装载黄金的车辆，不问可知，刚才黑贼劫车的行动已经失败了。奥斯汀停在飞机跑道上，廖克平走下来，踌躇满志地向四外看了看。然后他一招手，便有人登上大卡车揭开了篷盖，放下车箱板，二十多个壮工从车上往下搬运木箱。箱子一共有五只，每只有两米长，一米宽，八十公分高。四五个棒小伙子抬一只木箱，把它抬到C47机舱里，都显得非常吃力。可见箱里装的东西份量特别沉重，肯定，这就是蒋介石黄金的一部份。志摩一成心里暗自盘算，黑贼劫车受挫了，黄金眼看就要飞走了，处在这种情况下，自己应该怎么办？让这朝思暮想的巨大财宝就从眼前跑掉吗？这样的发财机会一错过，将再也难寻，必将懊悔终生。可是怎样才能截住飞机呢？进行破坏阻拦吗？不行，马上就要起飞，来不及了。何况国民党的军队戒备甚严，想破坏也无法下手了。现下这里只有他一个人，跟黑贼集 团 断 了联系，面对如此紧急的情况，只能自己拿主意采取行动。为了不甘心让这笔横财失之交臂，于是他下定决心，要发挥他锻炼多年的飞行本领冒险一试，尽人力而听天命。主意已定，他站起身甩下身边的一切东西，踏着露水打湿的秋草，朝机场大门走去。这一天出入机场的壮工，都带有蓝衣社发给的通行证，志摩已经看清。要想钻进机场，必须首先弄到这种证件。他一面走着，一面苦于想不出办法。偏偏有一个工人走出机场门外，闪身躲进了仓库中间的小巷里。志摩悄悄从后面跟去，隐在墙边看，只见那人瞧瞧四处无人，便从衣兜里掏出一支纸烟，用力在拇指甲上顿了顿，把纸烟的一端顿空一段，又掏出个小纸包打开，里面有一克左右的白粉。志摩明白，这东西叫"海洛因"，毒性比鸦片更大，这名工人是个吸毒的瘾者。果然他把白粉小心地倒进纸烟的一端，又划着火柴，仰起脖子连点带抽。时机已到，志摩一个箭步蹿到那工人的身边，趁他正在过瘾闭起眼恍忽迷离的时候，冷不防伸手掐住他脖子将他按倒，连掐几下，没容他发出声音就使他飘飘然升入天堂了。接着，志摩从他腰里搜出盖有蓝衣社印章写有日期的通行证，丢下那工人尸体，从从容容地走进了机场大门。然而，当志摩走近C47飞机时，两个螺旋桨已转动起来，成了在弦之箭，不可能不让它上天了。眼瞧着飞机开到了跑道的一端，略停一停，加足马力，机头猛地一下就冲上了跑道。螺旋桨用它的强大力量带动机体，开始象箭一般向前滑去。不多时 ，机首仰起，庞大的机体象飞龙似地升向高空了。黄金去矣！黑贼们的希望终于落空了。志摩望着C47腾空飞去，怎能不急得眼红，他紧咬嘴唇，竟咬出血来。嘴里感到有了腥味。他一扭头，忽然停机场上两架整装待发的T6型战斗机跳进了他的眼里，使他产生了一个想法："抓住一架T6机，就可能追上C47!"这时正有一名美国教官率领练习生从 楼 里 出来，朝战斗机走去。他更加心急，不顾一切，撒腿就向T6机跑去，把身旁的工人全吓了一跳。两架T6机就在眼前，相距只有十米。此时，那个叫鲍埃尔的美国教官，发现有个行迹异常的工人向飞机奔跑，马上惊慌大叫："不好，有共产党游击队！"他们距T6机有三十米远，当那教 官从 腰 里拔出手枪瞄准时，志摩离飞机只有三米了。鲍埃尔砰地一声打出了一枪，子弹仅仅削去志摩脚边的一块混凝土地皮。第二声枪响的时候，志摩已经跑到被惊得目瞪口呆的飞机检修员面前，出其不意，一拳将他打倒，伸手攀住了飞机驾驶台的门。鲍埃尔举枪想再勾动板机，似乎又怕伤损自己心爱的飞机，稍一犹豫，志摩的上半身便迅速爬进了驾驶台。终于子弹出膛了，正打在志摩的左腿上，马上他的裤子就透出了一股血色。志摩感到火烧一般的剧痛，头上出了汗也来不及擦一把，挣扎着猛一使劲，终于子弹出膛了，正打在志摩的左腿上，马上他的裤子就透出了一股血色。志摩感到火烧一般的剧痛，头上出了汗也来不及擦一把，挣扎着猛一使劲，终于使全身占据了飞机的驾驶席。他戴上那里现成的防风镜。系好安全带，握住了操纵杆，立刻开动飞机向前冲去。这时跑到眼前的鲍埃尔，手已够着了驾驶台门边，但T6 机猛一加速，硬把 他 的 手甩开，险些把他拖倒。志摩迅速掉转机头，开上了飞机跑道，眼前的跑道只有全长的三分之二，他尽量加大马力，利用这短道使机头仰起冲上天空。在空中辨别一下方向，绕了个大弯，便照准C47的去向直朝 东空追去。鲍埃尔脸都气青了，在下面顿足大骂："哪里的坏蛋，敢来偷我的飞机！""是机场上干活的苦力。"身旁的中国练习生对他说。"假的，有这样会开飞机的苦力吗？"他暴跳着，怒气冲冲跳上剩下的那架T6战斗机，一面吩咐练习生："你们等着，我把那坏蛋掐住脖子捉回来。"说罢，鲍埃尔的T6机也像他发出的怒气一般，嗡地一声凌空而起。T6战斗机飞得很快，但志摩一成放 眼望去，还找不到C47飞机的踪影。他的腿伤还很疼痛，似乎被子弹穿透了，用手绢扎紧了伤口，血还是流到了脚下。忽然，后面隐隐传来一种声音，他凭经验，感觉出这是战斗机飞来的动静。他把机身向左一转，朝右面空中观察，并没发现什么，再向左看， 也是空空荡荡，他这才放下心来。他这T6机以三百八十公里的时速，两千米的高度急驰，如果C47以二百七十公里的一般时速飞行，早晚也是瓮中之鳖，跑不了它。志摩追赶多时，还是杳无敌影，他怀疑是否改变了方向。忽然，前方远远处露出一个小小的黑点，如果这黑点果真是C47，追上它又该怎么办？他还没想好具体措施，只是凭着本能去追赶。追着追着，他的头脑清醒了一些，想起战斗机上有武器装备，完全可能迫使C47返回重庆。想到这里，他更加快了速度，渐渐那个小黑点变大了，象一颗米粒了。正当此时，志摩飞机的头上来了一架磨刀霍霍目眦欲裂的T6型战斗机。志摩方才的 感 觉 并没错，这正是拚命追来的鲍埃尔，在上空寻找机会，要给他以突然一击。鲍埃尔看到志摩驾驶飞机的手法那么熟练，不觉大吃一惊，心想这哪里是什么搬运工人，连他的练习生也望尘莫及呀。他不明白这个劫持飞机的人目的何在，忽然他也发现前方有个小小的黑点在飘动，不错，那就是刚由重庆飞出的C47。他想起昨晚在飞虎队俱乐部碰到个年轻的少尉笑着告诉他，C47有一次重要飞行。那么，眼下这个T6机的急追，目标一定是C47无疑。他觉得自己完全被蒙在鼓里，充当了这场闹剧里的一个傻观众。"畜生！我必须把T6机捉回来！"鲍埃尔怒不可遏，瞧准志摩的T6机，准备立即俯冲下来。C47运输机上的托姆·兰根看看仪 表 都 很正常，心里很坦然，想到机舱木箱里那些金块，不觉馋涎欲滴，很希望捞点金块带回国去。心一发痒，就想揭开箱子看看。他站起身对副手说："你掌握一下，照这样一直飞，我去看看就回来。"他来到机舱，看见三个蓝衣社员正在那里目不转睛地看守着木箱。他用中国话 向 他 们说："好啊，朋友们，上帝保佑，飞行很顺利。"三个人一致地拿眼紧盯他，毫无反应，兰根感觉出自己是不受欢迎的。"朋友，我想看一眼这箱里的货，你们头头同意了。怎么样，可以吧？""站住！大尉，你再往前迈一步，我 们 就 开枪，这是廖大人的命令。"其中一个彪形大汉已经端起了手枪，这一举动把兰根镇住了。"何必这么大惊小怪呢？""大尉，这次的任务，对您很重要，对我们也很重要，希望您的行动，不要越出了规矩！"话说得很委婉，神态却是如临大敌。兰根同他们面面相觑地沉默了二十来秒钟，气氛很紧张。最后他无可奈何地耸耸肩，丢下了一句话："我明白，请你们好好看住这货物吧！"然后他悻悻地转回了驾驶室。"一切正常吗？"他问副手。"正常。只是……""怎了？""没……没怎么。""怪东西！""对不起！"就在这时，从飞机的外面传来一种 异 常的 信号。这是志 摩驾 驶 的T 6 战斗机，飞离C47不远时，不住在按动电钮连连发出命令返航的警报。突然，志摩发现头顶上飞过来一只怪鸟般的影子，从高空俯冲下来，使他几乎怀疑自己的眼睛。细一辨认，那影子不是别物，原来也是T6型战斗机。他立刻猜到了，驾驶这架战斗机的人，肯定是那个美国教官正在咬牙切齿地追赶他。于是，他不敢大意，竖起机头直向上空穿去，这时鲍埃尔的飞机已从两千五百米的上空冲下来，和志摩的飞机上下擦肩而过，鲍埃尔暗暗自豪地说："瞧着吧，吓破你的狗胆！"两架飞机刚一错开，他立即掉转机头，绕到志摩飞机的身后，一按电钮，哒哒哒射出一排机枪。不过他不忍把爱机击毁，枪射得稍高一些，想威吓对方一下，使他俯首就范即可。不料对方的飞机竟象蝶舞一样，巧妙地回旋躲开了枪弹。这一下大大震惊了鲍埃尔，根据过去战场上的经验，他认识这是从前日本"神风号"战斗机惯用 的 动 作，他纳闷，怎么日本飞行员今天又重返战场了呢？志摩使他的飞机一直向上钻，到达二千七百米的高空时，才把机身放平，这时他只顾应付眼前的危机，连左腿的疼痛都忘了。他很久不握飞机的操纵杆了。难免有些生疏，再加上初次驾驶T6机，总不如掌握日本的"隼"型、"蚊"型熟悉。当他下降八百米寻找战机的时候，正碰上鲍埃尔的飞机向上猛蹿，两下里又来一次交差。鲍埃尔居高临下，抢占了有利地位，这回他不敢轻敌，放弃投鼠忌器的思想了。志摩这时采取一个诱敌深入的战术，不是扭头急起迎战，而是稍稍翘起机头，专等对方下降的时候，想凭他的驾驶技术闪过身来，从旁加以狠命一击。然而老练的鲍埃尔早已看破了他的打算，没等他降到切近时，他又射出一排子弹。志摩发现失算了。急忙闪躲，但已来不及了，枪弹打中了他那飞机的左翼，使它难以保持平衡了。鲍埃尔一见对方负伤。心里非常得意，认为对方已经成了囊中物，便从上空直压下去。志摩为了回避，来一个翻身仰飞，让对方忽地一下掠过去。仰飞的时候，飞行员最难坚持，感觉内脏都要吐出来，加上志摩的腿伤疼得厉害，使他几乎昏迷。但他知道，这是生死攸关的重大时刻，不容他有半点疏神。他一咬牙，用左手的食指照腿上的伤口狠狠抠了一下，借着一阵剧痛，使自己的神志 清醒一些。于是他趁着敌机刚一掠过的瞬间，猛然翻身急转方向，正好绕到了它的后面，这是乘敌无备突然奇袭的一个绝招。而鲍埃尔以为胜券在握改为平飞，又恰恰给敌人留以可乘之机，志摩就盼有这个绝好的机会。他马上把电钮一按，也射出一排机枪子弹，打着了对方飞机的油箱。只见鲍埃尔的机尾冒出一股火亮，然后就拖着长长的黑烟半飞半落。这时志摩也精力耗尽，疲惫不堪，几乎无力控制了。两架飞机在追逐战斗的同时，渐渐接近了C47运输机。"哎呀！大尉，那个地方发生空战了！"副手指着后面的上空喊。"唔，你看，两架 飞 机 的徽章，全都是青天白日。""哦？….""全是重庆的T6型战斗机，鲍埃尔中尉不是说过，要进行实战训练吗，这就是那种演习。""混蛋！你细看看，这是真打！"副手再看时，一架战斗机果然中 弹 起 火了。"呀，坠落了！"那架T6机开始从高空迅速跌坠，由打烟火包围的 机体中，弹出了一个物体，待到白色的降落伞张开时，才清楚地看到那是飞行员。兰根和他的副手愕然地对视，几乎同时说："这是怎么回事？"正当他们惊疑之时，那架没坠的 T6机竟歪歪扭扭地直扑他们而来。"大尉，T6机奔咱们来了！"副手的声音象嚎叫。"什么？"兰根探身从右舷窗往后面看，果然 那架T6机以相当快的速度奔过来了。"怎么了？这条疯狗？"兰根一提操纵杆急忙使飞机往上钻。"你看，那东西紧跟上来了，哎呀，距离……距离太近了！""快用无线电喊话，拦住它！"副手抄 起 话 筒喊： "哈啰！哈啰！危险！闪开！快闪开！"T6机置若罔闻，依然往近凑。"不行，他根本不听。""魔鬼！他想干什么？"兰根只好使飞机往左转去，T6机也跟着向左转。"你看，它粘上咱们了！"无论C47的速度和灵活性怎样好，运输机毕竟比不上T6战斗机，T6 机要想击毁它是易如反掌的。兰根不明白T6机为什么咄咄相逼，他又惶惑又焦急，手握操纵杆，头上急出了淋漓大汗。"大尉，更近了，更近了！"兰根从舷窗望去，T6机已冲到眼前，简直成了特写镜头。他急得嘴里狂喊："这是干什么？干什么？疯子！混账！我的发财机会……"志摩一成也确实发疯失去理智了，他忘了发射机枪逼迫C47反航，又象当年空战似地采取日本"神风号"的拚命冲撞法，向C47一头撞去。当空中发出一个剧烈的爆炸声，两架飞机同时起火，机上的所有人员和五箱黄金，也都在浓烟烈火中粉碎降落下去了。陈平按照孔子厚的托咐，到江边买妥了一条旧帆船，雇下两名水手。回来告知孔子厚随时可以启程，孔子厚再三称谢。但陈平却皱起眉头说："你可要格外当心，现下有个人正在寻你报仇呢。""谁？""听说是青帮里有名的杀人恶魔赵象生，没有人能敌得过他。他到江边打听你，说是他弟弟赵寅生被你掐死了。""唔……咱的船几时出发？""越快越好，明天一早就启锚，我雇的两名水手都很可靠。咱们走哪条路？""路线由咱们掌握，不必告诉水手，免得麻烦。""那好。""陈老伯，你知道国民党里面的蒋大东吗？""那谁不晓得，他是蓝衣社的一个头头，足智多谋。""我今天见到他了。""咦？你见到蒋大东了？""他给了我往返两个月的期限，让我在船头挂起这东西，可以一路无阻。"说时他从衣兜里掏出那张"虎符"。"特别通行证？""此去要穿三峡，去重庆。""明白了。"东方的天空还没有完全放亮，太阳的晨晖刚刚射出地平线，一艘半旧的帆船解缆启航，缓缓离开了下关码头溯江而上。这是老式的帆船，约有十五米长，船头上立着一根竹竿，竿上悬挂着一块丝 绢 小 旗﹣-"虎符"，迎着晨风簌簌作响地不住飘摆。掌舵的是老人陈平，旁边站立着孔子厚，两名水手把 住 前 后橹，四个人凝视着雾霭苍茫的江面，渐渐远去。一路顺风，第十天夜里开进了武汉。陈平把船停泊在汉阳码头说："必须在这里补足粮食、饮 水 和 燃料。"然后他就率领两名水手上岸奔往汉阳市街去了。船上只剩了孔子厚，他独坐舱中，一面浏览岸边灯火，一面饮酒消遣。在这十天当中，靠陈平操持一切，使他彻底解除了疲劳养足了精神，他感到心情很舒畅，不觉为良夜美酒陶醉，一点也没听到船边荡起一阵轻微的水声。这时有一个人影悄悄钻出水面，巧妙地用平泳姿势，象滑坡一般游近了船头。当他伸手够到船帮时，虽也带动一丝水声，但响动极轻，不足以惹人惊疑。他轻轻靠到船头，看了看舱外无人，便大胆攀上去。船身晃动了一下，他吓得缩下头去，听了半天，船上毫无反应，他这才敏捷地抓住竹竿，向上一拔，连同"虎符"一并拿在手中。一转身，便潜入水里，仅仅发出一点轻似鱼跃的响声。然后，这条影子抱住竹竿站起身来，踩着水飞快地向武昌游去了。"虎符"被人盗走，孔子厚丝毫没有察觉，直到陈平买完东西回船，才发现船头的这面小旗不见了。老人一问，孔子厚出舱查看，果然连竹竿都没有了。他不禁大惊失色，顿足捶胸地恨自己说："全怪我一时疏忽，哥哥用全家生命财产 换来的'虎符'，竟叫人在我眼皮底下偷去，我对得起谁呢？""偷'虎符'的人，能知道你到重庆跟谁接头吗？"陈平问。"这一点是秘密，知道的人，只有我 跟 蒋大东，和重庆方面的接头人。""这就不必着急了，不知道接头人和 接头方法，拿去'虎符'也不中用。放心吧，这个敌人，一定会在咱面前现出原形来。"天空黑云滚滚，大雨如注，把江面冲起无数的水泡。孔子厚的帆船暂停在洞庭湖的水路旁边，老人陈平钻出来用苇帘苫苦船舱，孔子厚戴上竹笠上岸去买酒。雨下得更急了，处处洼地都变了水坑，他在雨中连跑带颠，在附近小商店买了一瓶白酒，磨头就往回跑，在距离船坞二十米左右的地方，突然从一株大树后面闪出一个人来，也是头戴竹笠。"是孔子厚吧？"问话的声音很阴沉。孔子厚停住了脚步，仔细打量这个人。只见他虽已周身淋湿，那青布的紧身短衣扎腿裤。依然显得出是个武夫。而且是来意不善，带有 满 身 的杀气，只是有竹笠遮脸，看不见他的面目。"你是谁？"孔子厚问。"认识一下吧，我叫赵象生，找你好久了。"这个赵象生用手甩掉了竹笠，两眼放出凶光，一步一步向前逼来。孔子厚知道碰上了冤家对头，不慌不忙咬开手里的瓶盖，猛灌两口酒。刺激一下神经，也甩开竹笠，做好了迎战准备。赵象生猛地举起两只手掌，抢上一步。向孔子厚搂头盖顶劈下来。这手掌在大雨和潮湿的空气中带出风声，简直比两柄砍刀更有威力。孔子厚闪身倒退两步，好不容易把巨掌躲开。他一看便知，赵象生果然身手不凡，实力远远高于自己。不免有些怯敌。战斗最忌胆虚，未战先馁，就算失败了一半。正在他权衡强弱时，赵象生又扑过来，当胸打出一拳，孔子厚单足点地，避开这一拳，同时另一脚飞起，向对方的左肋踹去。这是他学得泰国古传的一种出奇制胜的脚法，往往使人无法躲闪，可以一蹴成功。然而赵象生非比寻常，他见一拳打空，便就势侧转身躯，不但轻轻躲过奇袭。反而也飞起一脚，直奔对方的面门踢去。这一招犹如电光火石来得异常迅猛而且有力，完全出人意料，孔子厚再想闪避已经来不及了。他一时情急，猛将手中敞开口的酒瓶一甩，正碰在踢来的脚尖上，噗地一声，瓶子碎了，辛辣的白酒迸散开，溅了赵象生一脸。他不知中了什么武器。急忙闪身跳到一旁，用手抹脸，没觉出脸上疼痛，可闻到了一股浓烈的酒味。这才想起孔子厚手里有酒瓶，气得他哇哇怪叫。乘此时机，孔子厚撒腿就奔江边跑去，心想只要跑到江边，哪怕扎进水里也可以暂避锋芒。不料赵象生比他更快，一个箭步凌空跳起，又用双掌朝他的后背劈下。他听到身后风响，知道不好，忙一转身，双掌是躲开了，但脚底下泥水一滑，竟翻身跌进一个水坑里。坑里烂泥很厚，把他的两腿淤住，使他动转不灵了。眼睁睁赵象生扑到了坑边，孔子厚再也无法逃避，只能束手待毙了。赵象生站在有利的地位上，获得了报仇的绝好机会，他再一次举起手来，要做致命的一击。正在这千钧一发之时，突然从江上飞出一支利箭，直奔赵象生射来。他毕竟功夫很深，猛见眼前亮光一闪，他举起的手不再往前打，顺势往下一切，将箭打落。只听箭在地上响出哨啷一声，他定睛一看，这支箭特别长，原来是一把鱼叉。他抬头向鱼叉的来路望去，看到相距八米远的江边一艘帆船上，站着一个灰须老人，手里又擎起一把鱼叉准备开投。这老人就是陈平，他一面呼唤："子厚，快快过来！"一面又投出 第 二把叉。孔子厚趁这工夫，忙从坑里爬出，赶紧退到江边。赵象生拨落了第二把鱼叉就站住不动，不肯追赶了。他望着登船的孔子厚悻悻地说了一句："咱们后会有期！"然后拾起地上的竹笠，一转身大踏步地走开了，"这就是那个家伙吗？"陈平问。"对，就是他。"孔子厚还在惊魂不定地喘气。"你和这样个魔鬼作对可不能 大意。他 毫 不费力打落我的飞叉，这种敌手，我还是 头一次 碰到。"十一月八日傍晚，帆船开到了重庆，停泊在码头旁边，左右的帆船和小船有五十多只。两名水手都上岸各找住处去了，孔子厚和陈平守在船上过夜，专等廖克平前来接头。夜深了。老人陈平抽完两袋烟睡下了，孔子厚独坐饮酒，听到船坞附近响起人的脚步声。他唯恐再出意外，悄悄走出舱外，登上跳板。仔细一听，脚步声是从岸上一片仓房那里传来的，既不明显也不太轻，使人听来容易引起警觉。孔子厚索性上岸，朝那仓库房的墙角处探察，这里十分僻静，脚步声越来越近，仿佛迎面走来。仓房前面堆放着十几只大木箱，脚步声忽然在那木箱一带消失了。他向木箱中间的夹道看看，毫无什么踪影。他几乎怀疑是自己发生了错觉。他刚要转身回船，忽听身后发出一句带有西洋味的中国话："是密斯特孔吧？"孔子厚愕然地扭头一看，一个身量高大的白种人，从木箱后面含笑走出。从表情和语气上看，这白人不象是抱有什么敌意，但他也不能不戒备。"我叫詹姆斯·基尔巴特，是美国对华经济援助机关的，有事想跟你商量一下。"孔子厚这时感到有不少人的动静，正在一步步暗暗围拢过来。不由气愤地说："找我有什么事？你布置许多人，分明不怀好意！'虎符'不就是你们偷去的吗？""不错，你真不愧是警探老手，果然 耳 目 灵敏！不过请放心，这些人不是要加害你，而是要保护我们免受加害。""好了，你说有什么事吧？""希望你告诉我，你在 重庆，准备 和 谁见面？""基尔巴特，你有什么理由要了解这件事？""密斯特孔，现在是我在问你。""你也应该明白，我没有回答的义务。""我愿意同你做和平友好的交谈。而不愿意采取对你肉体施加力量的谈话方法。""你这说法就是威胁！""采取哪一种方法是你的自由。不过，希望你考虑一下和我保持友好关系的价值。""有什么价值？""青帮的杀人恶魔正在找你报仇，我可以发誓，我们对华援助机关是能够抵制他而保护你的。""我用不着别人保护！""你们中国人有个缺点，就是瞪起眼来不看现实，对你来说，恐怕也不例外。""你们美国人也有一个缺点，就是看问题有意掩盖现实，恐怕你们的观点，需要从根本上加以订正。""感谢你的忠告！但是对口舌之争，恕我无暇奉陪。爽快说吧，你能回答我刚才的提问吗？""我的回答是不能！""无论如何也不能吗？"孔子厚斩钉截铁地拒绝了。将近黎明，清晨四点钟，从警备司令部开出了两辆军用卡车，前后由五辆轿车和两辆摩托簇拥，其中包括一辆奥斯汀。这一列车队一直开进了距码头上游约有五百米远的政府专用锚地，在锚地上正停泊着一艘旧帆 船。军 用 卡车在岸边停下来，立刻跳下几名壮汉，从其中一辆卡车上卸下来五只大木箱，抬到帆船上。由于箱子格外沉重，搬运吃力，直到五点钟卸完。谁也不知箱中装的是什么，只有卡车轮胎在岸边轧 出 的 深印，说明货物的重量极大。另外还有一辆卡车，从开来到装完船，一直是袖手旁观，不知为什么结伴而来。这天早晨仍有大雾，象腾涌的浓烟一般，在地上卷起若干漩涡。廖克平从奥斯汀里缓缓下来，朝着五米外的一个人奔去，那就是孔子厚。"这批货是最贵重物资，有指示这次要轻舟减从，不派人押送，责任可完全交给你了，你要一路谨慎！""明白。""箱子千万不许任何人动，封条有损坏，就要追究你的责任！"陈平和两名水手做好了开船的准备，孔子厚爽快地一挥手："启锚！"不等廖克平再说什么，他就大踏步登上了帆船，拱手告别，滚滚的白雾把他俩的影子隔开了。帆船启锚解缆，缓缓顺流东去。孔子厚长吁一口气，不胜感慨地自言自语说："哥哥，今天我总算实现你的志愿了！"正当此时，猛听掌 舵 的 陈平老人喊了一声："前边有船，好象要截咱们！"孔子厚举目望去，果然发现迎面开过来三只小船和一只快艇，排成横队要拦住帆船。渐 渐 接 近时，清楚看出汽艇上站着一个身躯高大的白种人，不用细辨也很熟悉，这家伙正是基尔巴特。双方船只越来越近了，基尔巴特突然举起右手发出信号，小船上持枪的九个特务一齐开火，恫吓性地打出十来枪，同时齐声呐喊："停船！快快停船！"孔子厚没料到船刚离岸就碰上了这个冤家，对方人多还有武器，自己赤手空拳很难对付，想到这里，心中不免有些发慌。陈平老人却很镇静，他把舵一扳，使帆船躲开敌人正面，更快地朝斜下里驶去。基尔巴特等人的小船刚要调转追赶，猛听得江岸上响起机枪声。原来装船时在一旁观望的那一辆军用卡车，突然揭开了篷盖，露出十几个士兵，架着三挺机枪，喷出闪灼的火光，照那三只小船一齐扫射，击起一串串的浪花。特务们急忙卧倒船上躲避，嘴里乱嚷："上当了！咱们上当了！"基尔巴特气得大骂："魔鬼！阴谋！ 我想到了，偏又来了！""咱们快撤吧！"特务们望着基尔巴特。这位白种大汉毕竟勇敢，照旧挺立船上昂然不惧说："不要慌，敢把我怎样？我是美国人！"他言还未尽，只见对岸卡车上的机枪后面，又架起一座七O米厘的迫击炮。随即咚咚两声射出两只炮弹，带着骇人的嘶鸣落在汽艇旁边，冲起高高的水柱。基尔巴特再也不敢趾高气扬了，赶紧爬伏艇上，连连摆手嚎叫："撤！快撤！"汽艇马上掉过头去，要开足马力逃出枪炮的有效射程，船尾搅起一片浪花，倒把特务们的小船推到一旁，想跑也跑不动了。这时，一排机枪先把落在最后一只特务船打翻，鲜血染红了江水，接着，两发炮弹又落在前两面只船上，连船带人一同沉入江心，霎时间鬼哭狼嚎，被打得七零八落。基尔巴特如丧家之犬，利用汽艇的速度远远跑开，不料迫击炮弹比他更快，在消灭特务之后，集中火力紧追不舍。炮弹在他艇前艇后不断降落，吓得他紧缩脖颈，不住在胸前画十字。然而上帝也不肯帮忙，忽地一颗炮弹在艇前冲起一排巨浪，掀翻了汽艇，基尔巴特也带着满身鲜血被卷进波涛，到水里寻找黄金去了。浓雾渐渐变淡了，太阳光照在犹未敛尽的薄雾上，变成一片透明的纱幕，渐渐遮没了江上的那只帆影。帆船顺利地穿过三峡开进广袤的 湖 北 平 原，两岸景物也都变成了秀丽田园。船到宜昌与宜都之间的一个小镇红花套，突然听到后面江上有马达声响，回头望去，是一艘汽艇疾驰而来。汽艇本来是江上常见的，孔子厚并没介意。不料这只艇直奔帆船驶来，超过帆船便掉转身将船截住。艇上站着两个人，其中一个很眼熟，还是那个生死对头赵象生。赵象生站在艇前大吼一声："孔子厚，今天不取你命，我誓不为人！"陈平见他来势很凶，一扭舵把要把船调开。但汽艇比他灵敏，紧紧跟上，就在两船贴近时，那两人纵身跳上了帆船。陈平刚刚举起鱼叉，另一汉子喊一声"不许动！"端着手枪把他们和水手一齐逼住。赵象生冷冷笑道："孔子厚，今天我用枪杀你不算好汉，过来吧，我要亲手给我的弟弟报仇！"孔子厚自知不是他的敌手，但被逼到了这一步，也只好以死相拚。于是他甩掉上衣一拱手说："好吧，姓赵的，我 奉 陪 到底！"赵象生点点头，跳起身就打出右拳，孔子厚闪身刚躲开，赵象生飞快地一转身，抬起 左 脚 照准孔子厚的右膝盖踢来。由于变招太急猝不及防，只听喀嚓一声，腿骨已折，孔子厚立即跌坐地上，疼得他头晕目眩。赵象生见已得势，随即伸出两指，向他的咽喉戳来。孔子厚已负重伤，再 也 无法躲避，意识到这一下必死无疑，干脆也不躲了。他用右手牢牢按住船帮，当对方的手指刺中 他 的 颈嗓时，他虽已失去知觉，但他身体早已做好准备，在仰身的同时，右脚上运足的拚命惯力，狠狠踹在赵象生胸前。这一脚的力量太大了，只听赵象生惨叫一声，被踹出船外，划一道弧线远远跌落江中，当时溅起一片水花，然后冒出无数的泡沫，再也没有露出水面，同时，船上的孔子厚也口吐鲜血而死了。另一个汉子见此情形，不禁失神惊诧。老人陈平眼都红了，猛地挺起鱼叉将他挑落江中，紧接着又飞出一叉，江里登时漂起一滩血水。汽艇司机见势不妙，急忙开足马力仓慌逃跑了。陈平老人转过身来，抱起孔 子 厚 的尸体，满眼噙着痛泪说："子厚，你放心，我替你把货到运到！"帆船载着孔子厚的尸体，第二天开到了宜都，陈平不靠码头，一直向前开。但江上有许多舢板游弋，象似商贩小舟，专向帆船围拢。陈平 正 在 纳闷，舢板上的黑老虎和马达山 首 先 端枪 靠 近 船来。陈平刚抄起鱼叉，便被他俩逼住，紧接着舢板上的三十多名大汉也都纷纷跳过来。陈平 大 声 怒喝："你们要怎样？"马达山含笑说。"老大爷，现在孔家没人了。三峡公司不存在了，这批货运不到也没人负责了，事后你找个地方一隐，就算满天的云雾都散了。""开箱！"黑老虎一声令下，立刻有两个人拿撬棍启开了箱子。刚一揭盖，箱里就射出亮晶晶的耀眼金光，果然，里面满满的都是金块。黑老虎哈哈大笑说："弟兄们，这是咱大家的造化！"众黑贼也都哄地一声笑起来，黑老虎高兴地抓起一个金块掂量掂量，笑着对马达山说：到底是这玩艺儿，份量真重！"马达山也抓起一个细看，又掏出匕首刮一刮，不禁失声惊叫："上当了！看！"说时把手里的金块递过去。黑老虎一看，原来铮亮的金色只是薄薄的一层皮，里面包的乃是黑乎乎的铅砣。气得黑老虎往船板上一摔，连喊："怪事！怪事！真他娘的诡计多端！"他吩咐人把箱子统统启开查验，结果 全 是 铅砣！然而，一九七八年八月，美国政府公布了一九四九年一个重要的机密电文，证实了"蒋介石黄金"的确存在，成为世界上仅有的一个证件。电文说："国民党上海市长吴国祯宣布，已将二百万盎斯的黄金送到台湾，上海尚存黄金八十万盎斯，其中五十万盎斯正准 备继续运送。"另据世界史记载，台湾出现了某种的所谓"繁荣"，其形成的原因，除台湾人民的辛勤劳动与当地物产丰富之外，另一方面就是一大批"蒋介石黄金"发展了台湾的工业。（完）感谢您的阅读，码字不易，还请您留下宝贵的建议和支持，后续还会继续更新不同类型的故事，欢迎大家批评指正，谢谢！农户在枸杞种植基地采摘枸杞鲜果。 马金芳 摄